哈爾濱啤酒里的嘔吐毒素，究竟惡心了誰？

專題：哈爾濱啤酒檢出嘔吐毒素

　　懂酒諦 作者︱懂酒哥

　　民以食為天，食以安為先。

　　連日來，“哈爾濱啤酒被檢測出嘔吐毒素”一事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一句“產品僅在內地生產和銷售”的回應，也讓哈爾濱啤酒陷入“雙標”的質疑聲中。事實情況究竟如何？

　　哈爾濱麥道啤酒

　　被檢出嘔吐毒素

　　日前，香港消費者委員會（下稱，香港消委會）分別從超市、百貨公司、零售店購買了30款預先包裝罐裝或支裝啤酒樣本，包括青島啤酒、哈爾濱啤酒、雪花啤酒、嘉士伯、麒麟啤酒、藍冰等品牌，對其營養價值、安全和品質進行了測試。

　　根據測試報告顯示，30款啤酒樣本均檢出不同種類和含量的生物胺，其中2款檢出的生物胺含量相對較高，值得注意的是，還有1款樣本被檢測出含有“脫氧雪腐鐮刀菌烯醇（DON）”，檢出量為每公斤26微克，而該款樣本便是“哈爾濱HARBIN麥道啤酒”。

　　香港消委會文章表示，參考FAO/WHO食品添加劑聯合專家委員會就DON的建議，若以體重為60公斤的成年人計算，一日內飲4罐檢出DON的樣本（哈爾濱）仍屬安全水平之內。

　　但香港消委會也在文章提醒消費者，攝取量水平是為了保護公眾健康而設，尤其是對于長期或大量攝入DON可能對健康產生不良影響的情況。文章還指出，若啤酒的主要原料大麥儲存不當，有可能受到霉菌的污染，而這些霉菌所產生的毒素有可能在啤酒生產過程中殘留其中。

　　根據文章內容，DON最令人關注的是安全問題，有可能令人在攝入后30分鐘內出現惡心、嘔吐、腹瀉、腹痛，甚至發燒等癥狀，與其他胃腸道疾病的癥狀相似，不易分辨。國際癌癥研究機構把某些鐮刀菌衍生的毒素（包括DON）列為第3組物質，即未知是否令人類患癌。

　　懂酒諦查閱了相關資料，根據深圳海關食品檢驗檢疫技術中心在中國電子口岸數據中心深圳分中心微信公眾號2023年7月的發文，DON是一種常見的真菌毒素，大多在低溫、潮濕和收割季節，在谷物莊稼中慢慢生長，一般在大麥、小麥、玉米、燕麥中濃度較高，在黑麥、高粱、大米中濃度較低。對于人體而言，當人攝入了被嘔吐毒素污染的食物后，會導致厭食、嘔吐、腹瀉、發燒、站立不穩、反應遲鈍等急性中毒癥狀，嚴重時損害造血系統造成死亡。

　　事實上，中國香港或國際間并未對啤酒中的DON含量做出相關規定。當前，中國內地對于啤酒中的DON含量尚未制定專門的標準，而僅僅對釀造啤酒可能使用的原材料，如大麥和小麥，設定了安全上限。根據中國內地的GB2761-2017標準，谷物及其制品（包括大麥、小麥、麥片和小麥粉）的安全限量被設定為每公斤1000微克。同時，該標準還明確規定，無論是否已對真菌毒素設定限量，食品生產和加工者都必須采取有效的控制措施，以盡可能降低食品中的真菌毒素含量。

　　隨著輿論的持續發酵，百威方面向多家媒體回應，公司一直將消費者安全放在首位，嚴格把控產品質量。香港消委會檢測報告所指的哈爾濱啤酒麥道樣本中含有脫氧雪腐鐮刀菌烯醇（DON），其檢測含量（26μg/kg，即0.026ppm）遠低于中國國家標準（谷物及其制品）（1000μg/kg，即1ppm ） ，也遠低于國際權威食品安全機構的相關上限標準（1000μp/kg）。

　　同時，哈爾濱麥道啤酒廠商方面還指出，該款產品僅在內地銷售，并未出口香港地區。公司嚴格遵守各業務所在市場的法律法規，所有產品在上市前均經過嚴格測試。但此話一出，便讓哈爾濱啤酒陷入了“雙標”的輿論漩渦當中。

　　公開資料顯示，哈爾濱啤酒源自1900年，至今已經有120多年的歷史了，是中國最早的啤酒。2002年，哈爾濱啤酒曾在港交所成功上市，并在當年獲得“最佳上市企業”稱號。2004年，百威母公司安海斯-布希與哈啤達成收購協議，哈啤超過99%的股份被百威以55億港元購得。目前，哈爾濱啤酒現為百威中國旗下啤酒品牌，百威中國曾用名“百威英博投資（中國）有限公司”，其相關子公司在香港分拆上市，即百威亞太（1876.HK）。

　　近年來，百威的生意并不好做。日前，包含中國市場在內的百威亞太區上市主體百威亞太，發布2023年年報披露，該公司去年收入為68.56億美元，同比增11.1%，但股權持有人應占溢利（歸母凈利潤）錄得8.52億美元，同比下滑6.68%。其中去年第四季度，百威亞太的亞太地區西部、中國、亞太地區東部和韓國，銷量分別下滑了1.9%、3.1%、3.4%和中單位數，多個重要市場的銷量均有所下滑。在本次事件的影響下，百威亞太日后的銷售情況或許將雪上加霜。

　　食品安全重如泰山

　　食品安全大過天，去年青島啤酒的“小便事件”還猶言在耳。2023年10月，有網友發布視頻稱，山東青島啤酒三廠，一工人爬進原料倉小便。盡管視頻中難以辨別具體地點和位置，但由于涉及原料倉庫，引發大量網友關注。盡管后續經官方調查，該工人被行政拘留，但仍讓消費者對老牌知名啤酒廠的質量安全產生擔憂。

　　3月27日，青島啤酒發布2023年度業績報告。年報顯示，2023年公司主營收入339.37億元，同比上升5.49%；歸母凈利潤42.68億元，同比上升15.02%；扣非凈利潤37.21億元，同比上升15.94%。

　　盡管業績向好，但受“小便事件”的影響，青島啤酒四季度單季度主營收入29.58億元，同比下降3.37%；歸母凈利潤-6.4億元，同比下降15.01%，扣非凈利潤-8.76億元，同比下降34.53%。除此之外，青島啤酒也因此次輿情事件加大了品宣投入，銷售費用較高，盈利能力受到壓制。

　　毛利率方面，從單季度指標來看，2023年第四季度青島啤酒毛利率為27.47%，同比上升2.22個百分點，環比下降13.46個百分點；凈利率為-21.99%，較上年同期下降3.66個百分點，較上一季度下降38.16個百分點。

　　銷量方面，青島啤酒2023年第四季度亦同比下降10%至72萬千升，分產品看，單四季度主品牌銷量下滑4%，其中中高端以上產品銷量增長6%，其他主品牌銷量下滑22%，而嶗山等其他品牌銷量下滑20%。

　　由于“小便事件”的惡劣性質，青島啤酒的品牌形象和信譽大打折扣，負面影響的消弭或許還需要更長時間。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哈爾濱啤酒被檢測出嘔吐毒素”事件，雖然尚不能證明哈爾濱啤酒存在安全問題，也不像“小便事件”一樣性質惡劣，但也足以為業界敲響警鐘，“安全”始終是消費者最在意的問題。

　　發稿前，懂酒諦在淘寶、京東、拼多多等電商平臺查詢發現，目前哈爾濱啤酒、百威啤酒在各平臺的官方旗艦店已均無哈爾濱麥道啤酒銷售，只有一些第三方門店仍在售賣這款產品。